焚寂星掠

星掠│灣家人│繁中出沒

#貓控 #萬年修羅組 #有愛即挖坑

#蘇蘇廚 #御貓廚 #葉神廚

◎寫稿小精靈

◎喜歡蹲在一個坑裡很久很久

◎目前主力:全職、HP、古劍奇譚、特傳、因與聿

◎主推:周葉、越蘇

【赤柯】花火模樣

※赤井 x 柯南,柯南並沒有變回新一,雷者慎←

※時間線捏造+自我流設定有OOC可能也有

※收錄於與佐倉佑ㄉㄉ的合本 → * 

※合本另一篇:會在夏天感冒的不只笨蛋

 

 


  『嗡……』

 

  只有一人在的客廳,間歇發出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響,加上不時有著翻過書頁時才有的紙張摩擦的沙沙細聲,讓這悠閒的下午時光更加愜意安靜。

  緊閉的落地窗和門板,完美的將屋外三十幾度的高溫以及熱力四射的夏蟬唧唧鳴聲隔絕在外,男人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旁邊的茶几擺著加了冰塊的黑咖啡,他手裡捧著一本十分厚實的精裝小說,顯然是很享受這篇故事、還有這樣的時光。

  好一陣子過後,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響,以及那一聲屬於男孩的稚嫩嗓音喊著「我回來了」,這才讓男人飛快地將銀質書籤夾進書頁,將書隨手放下就疾步走出客廳。

  玄關處,一個男孩正蹲著解開腳上球鞋的鞋帶,旁邊還放著一顆帶著些許塵土的足球,看起來剛從外頭和同伴踢完球回來。

  低著頭的男孩面前籠罩著一塊陰影,他知道屋裡的男人已經走到面前,但他沒有立刻抬頭,而是慢條斯理地將鞋子收進鞋櫃,再走到木頭地板牆邊的角落套上自己的拖鞋。

  但地上那顆足球,很快就被男人彎腰撿走。

 

  「回來了。」赤井秀一用手在帶著沙塵的球面上拍了兩下,「不是說傍晚才要回來?」

  「天氣太熱了。」即使回到了室內,熱度持續發散中的汗珠還是從額際滑落下來,柯南隨意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元太吵著要去吃冰,後來我就先回來了。」

  「別用袖子擦。」赤井秀一出聲制止著,哪怕那雙眼神看著那張汗濕的臉龐泛著濕潤紅暈而深沉幾分,語氣還是若無其事的平靜,「先去沖個澡。」

  「熱死了,我先去喝口水。」柯南扯住衣領來回搧著,試圖弄點風讓自己涼快一些,卻沒留意到汗水沿著頸子流到鎖骨、繼續往下滑落的整個過程畫面,因此都被跟在後面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稚嫩的臉龐泛著水光的臉頰紅撲撲的,纖瘦的頸間和明顯的鎖骨,曾經幾次落下無數印記在那一帶肌膚的滋味太美好……已經被餓上好一段時間的男人,突然覺得猶如站在外面的烈日底下曝曬似的口乾舌燥。

  「你在想什麼?」到廚房接了杯水仰頭灌了大半,又熱又渴的感覺稍微紓解,柯南這才發現到赤井秀一把足球拿去放好後又跟進廚房,表面上是洗手,但直覺告訴他對方的反應有一些些的奇怪。

  「沒什麼。」赤井秀一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著手上的水珠,語氣相當淡定。

  「是嗎?」男孩的眼睛微微地瞇起,顯然是懷疑大過相信的。

  「那你推理看看,我現在在想什麼?」赤井秀一突然浮現幾分笑意,並且提出了建議。

  這還需要推理嗎?依照過去幾次經驗,這男人要瘋的時候,那眼神和表情就跟現在只差一點點罷了。

  「呵呵。」柯南冷冷一笑,瞪著男人道:「根據我的推理,FBI很快就要逮捕他們的王牌探員了。」逮捕罪名是涉嫌猥褻兒童,這方面的刑責不管在日本還是美國絕對都是重罪呢。

  「沒有證據,罪名是不會成立的。」赤井秀一相當匆容地說,來到男孩面前,略彎下身、伸手撫上那汗濕的柔軟面頰,「還是你偷偷留下了什麼證據?像是那天晚上用的──」

  「閉嘴!」男孩惡狠狠地瞪著他,並且奮力推開那隻手,臉頰才剛退了點的紅暈又染回了些。

  赤井秀一非常聽話地閉起嘴巴,只是臉上的笑意又加深幾分,看在男孩的眼裡更有明顯的戲謔和滿滿的惡趣味。

  伸手重重將空杯子往流理台旁邊一放,還發出了響亮的『啪』一聲,柯南再度給了男人一記怒瞪後,氣呼呼地上樓沖澡去了,將後頭男人不僅有些放肆、還笑出聲來的動靜完全拋在後頭。

  痛快地沖過澡之後,男孩覺得整個人都清爽起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認定那男人還是要再餓上好一段時間的想法,默默決定好這個打擊男人格外有效的回禮後,柯南的心情也平復不少,剩下的那點惱意,在看到客廳桌上擺著冰涼的西瓜時,也隨著煙消雲散──炎炎夏日,在冷氣房裡吃冰冰涼涼的西瓜,很容易讓人心情愉悅起來。

 

  「你出門之後,阿笠博士送來的。」赤井秀一將一盤西瓜切片擺到男孩面前,順便解釋它的來路。

  「哦。」柯南拿起其中一片,大口地咬掉一角,覺得口感跟原先的想像有所出入,微微皺眉道:「不夠冰。」

  「冰的時間不夠長,再晚一點吃會比較冰。」見他吃了一片就興趣大減,赤井秀一乾脆把剩下的放回冰箱,另外給男孩倒了一杯加冰塊的果汁。

  男孩接過來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拿出手機滑開螢幕撥弄一陣子後,接下來就專注盯著、似乎在閱讀著什麼,十分的認真投入,等到好一會兒後,男人見他沒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忍不住出聲詢問他到底在看什麼這麼專心?

  「我爸傳給我的挑戰書!」柯南咬牙切齒地說完,一提到這個那小小的身軀充滿了高昂的鬥志和戰意,活像是隻炸毛的小貓,完全進入待戰狀態,隨時都能撓人一爪子。

 

  在幾個月前,剿滅黑暗組織的最終一戰終於揭開了序幕,眾人無不嚴陣以待,生怕有任何一絲疏忽讓這場付出許多血淚和生命的長期抗戰發生無法挽回的後果,經過一段時間的高度緊繃和趁勝追擊,於幾個國家的執法組織聯合起來的共同合作下,總算將這龐大的黑暗勢力給瓦解,又花費一些時日的後續處置,在上個月大概告個段落,剩下的收尾工作還在陸續進行。

  而終於不用躲躲藏藏的「失蹤」和「假死」的幾人,也能坦然走在陽光下……不過這並不包含被強餵及自願服下APTX-4869的柯南和灰原──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在相關資料全數被銷毀的情況下,解藥的製作並不是那麼順利,再者總算了卻一番心事的灰原並不是太積極的專注在研究解藥上,而是盡情享受這盼望已久的和平生活,在稱得上是消極怠工的效率下,進度就更加緩慢了。

  這讓已經當小學生好幾個月的柯南感到十分暴躁,恨不得馬上變回高中生的模樣,這種被迫裝嫩的生活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迎來暑假的「小學生」一點也不高興,而是用彷彿在看著什麼罪大惡極的連續殺人犯的眼神、看著桌上那些暑假作業……

  與此同時,一直以來負責照顧他的青梅竹馬毛利蘭在這個暑假被母親一起帶到美國工作順便渡假,連嘴上說著不去的毛利偵探後來也跟著過去了,臨行前將男孩託付給阿笠博士幫忙照顧,而借住在隔壁的FBI自然是義不容辭又名正言順地將人帶回去了,開始了他們正式「同居」的夏天。

  而遠在美國的工藤父婦,在知道組織終於解決時,原本是要回國探望自家兒子、順便好好慶祝一番,但工藤優作因為工作的關係臨時決定要去北歐取材,所以上週由有希子代表回來好好「關愛」寶貝兒子和他的同居戀人後,就愉快地前往北歐和丈夫會合了。

  壓根兒沒理會更不打算安慰他寶貝獨子那越來越躁鬱的心情。

  柯南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也早就習慣自家父母這種放養小孩的方式,再者他本來就很獨立自主,不管是高中生還是小學生,他自信都能好好照顧自己,況且他身邊也不是沒有人,所以送走老媽之後也就繼續鬱悶過著屬於小學生的暑假,三天兩頭還要被幾個小鬼頭拉出去玩。

  ……好吧,踢球也沒什麼不好,哪怕天氣很炎熱。

 

  直到今天下午,元太嚷嚷太熱了吵著要去吃冰時,碰巧在看手機的柯南突然收到了一封來自於爸爸從國外寄來的郵件,頓時被燃起了熊熊戰火,這才拋下幾個小夥伴、直接跑回家了。

  原來是工藤優作給兒子出了一個解謎小遊戲。

  他寫了一篇短篇小說,內容是關於某件在富豪家中的連續殺人案,但內容是以其中一名幫傭的角度描寫殺人案從開始發生到兇手被逮捕的過程,但結尾只有提到警方將犯人逮捕,並未解釋犯案詳細過程及裡頭的偵探是如何找出真兇,而遊戲內容就是要看兒子能不能從幫傭的視角裡看出的零星線索,從中找到最具關鍵性的那一個。

  而這個關鍵性的線索,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地點、也可能是一件事,若解開的話,就能從這個「線索」中找到自己和有希子為他準備的一份小禮物。

  唯一的提示是,富豪的家中結構跟工藤宅是一樣的,而裡面出現的人物,在柯南的身邊眾人中也能找到符合角色屬性的人。

  小禮物什麼的還是其次、內容是什麼柯南也不是很在意,重點是他不能輸給那個臭老爸啊!

  所以柯南全神貫注地開始閱讀起那篇小說,一個字一個字仔細檢視,連一個標點符號也不願意錯過。

  赤井秀一也被引起了幾分興趣,他到書房將整篇小說列印兩份出來,和男孩分別抱著紙本,一起認真地翻看著。

  在將內容完全讀熟之前,兩人之間並沒有過任何談話,等到接著閱讀第二、第三次後,才開始討論起裡面的細節,到了晚上八點多時,雙方很快就找出彼此都覺得可疑的地方,但在是否為最關鍵性線索的認定上,兩人意見不合,頓時陷入僵持。

 

  「稍微休息一下,至少先吃飯吧。」赤井秀一揉揉額角,放下手上被捏得有些皺的紙張,起身先去廚房準備晚餐。

  柯南則是繼續盤腿坐在地毯上,專注想著他跟赤井秀一看法不同的地方,仔細分析著到底是自己想岔了、還是對方想法被繞進了誤區……

  不過十幾分鐘後,當赤井秀一端來兩盤熱騰騰的咖哩飯時,他依然沒解開這個問題。

  「吃飯。」男人強硬地收走那一小疊的紙張,將晚餐擺到男孩面前,並往他手裡塞了支怪獸造型的兒童湯匙。

  顧不得思路被強行中斷的不滿,柯南現在只想把手裡的造型湯匙扔到男人臉上,「為什麼家裡會有這個?!」

  「前陣子買咖哩塊送的,我想你會喜歡,所以留了下來。」赤井秀一微微笑著,彷彿沒看到男孩氣呼呼的模樣,「乖,快吃飯吧!」

  「我不吃!」

  「聽話的小朋友才有獎勵喔。」

  「我才不需要什麼獎勵!」

  「那,不聽話的小孩就得受點懲罰?」

  「你、給、我、走、開!」

  ……

  在你來我往的爭鋒相對之下,一頓飯就在如此熱鬧的氣氛中結束。

  赤井秀一將用過的盤子餐具收到廚房流理台去刷洗,回來後看到男孩依然捏著那幾張紙看著,只是坐的地方由地毯改到沙發,連下午還抱怨著不夠冰、現在已經冰冰涼涼的西瓜也沒心情吃。

 

  直至時間接近午夜,終於忍不住的赤井秀一,強行將男孩從沙發上拎了起來,抱上樓去洗漱一番然後塞進被窩裡,這才勉強結束名偵探今天的推理時間。

 

  ■

 

  翌日,有謎底待解的男孩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相當的有活力,全然看不出來在昨日以前已經無精打采了好一陣子,連小夥伴上門找他玩都是委靡不振、興致缺缺,彷彿人生失去了什麼目標。

  然而現在,有謎題需要解開,心裡那股不能被老爸看扁的鬥志過了一晚依舊高昂,讓柯南在吃過早飯後,迫不及待地在小記事本列了幾條可能藏東西的線索,準備一個個找過去。

  第一、曾單獨與犯人一起喝過咖啡的博士──這個很明顯去隔壁找阿笠博士問過就知道了。

  第二、富豪家最小又不愛說話的冷漠女兒──再順便去問問灰原。

  第三、犯人在某個晚上一邊抽菸一邊講了通電話的地點──二樓陽台。

  第四、深夜裡傳出的女人哭聲的房間──二樓最角落的那間客房。

  第五、最後一名被害人陳屍的地點──書房最左側的書櫃前面。

  可惜到了中午,柯南坐在書房中某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櫃前面的地板上,無視周圍那幾疊亂擺的資料和書本,有些懊惱地用筆在本子上寫下的最後一個地點畫了一條橫槓,如同前面幾個。

  越挫越勇的名偵探,坐在書堆當中,拿起那篇小說又繼續看了起來。

  不久之後,等不到男孩自己過來吃午飯的赤井秀一,進書房直接一把那小小的身軀從地板上抱出了書房,並且將那拳打腳踢的掙扎毫不留情地鎮壓了。

  「混蛋!我還不餓,晚點再吃又沒關係!你快點放開我──唔!」思路又一次被打斷的柯南憤怒地對男人又踢又踹,稚嫩的身體在那結實手臂的托抱中不斷扭動,但這樣的反抗很快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似的,不但聲音突然消失、連那身體也瞬間僵住不動。

  只因男人猝不及防低頭輕咬住那濕軟的紅潤嘴脣,而後趁著男孩嚇愣的時候緊密貼合上去,以他完全無法抵抗的強勢將舌尖推了過去,而後捲著那小巧的舌頭纏弄起來,直接攻其不備地拿捏住最敏感的關鍵。

  偷襲成功的男人,品嚐完這逕自爭取來的甜頭時還念念不捨地舔了一下男孩的脣角,接著以格外低沉的嗓音問:「還鬧嗎?」

  簡潔有力的三個字,猶如重低音般沉入人的心底深處,震得男孩用那雙水濛黑亮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再也不看他,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到底是不再抗議了,表面順從地讓男人將他抱到餐桌旁坐好。

  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嘴巴裡夾菜扒飯的過程中,柯南依舊免不了將心思放在那篇故事上,就算紙本不在眼前,但看了這麼多次劇情早就記得非常清楚,包含某些被他反覆特別留意的句子,所以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甚至差點一筷子戳進味增湯裡。

  「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赤井秀一有些無奈,但又控制不了他那一活動起來就很難打斷的思考,只好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上午找了那幾條線索,都沒其他發現?」

  「沒有。」柯南搖了搖頭,接著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半瞇著眼直勾勾地盯住面前的男人,「我媽上星期回來,沒有另外交代你什麼吧?」

  因為跟兇手一起登門的友人,是一名任職於國家調查局的男性探員,性質上跟身為FBI的赤井秀一倒是完全重合。

  「沒有。」赤井秀一果斷否認,然後輕笑道:「如果線索是放在我這裡,那就太容易解開了,況且我昨晚也是跟你一起研究了好幾個小時,已經很明顯跟我沒關係了。」

  「呵,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柯南那明擺著就是充滿著不信任的目光繼續盯向他。

  「我保證我絕對不知情。」赤井秀一堅定誠懇地說。

  「哦。」柯南淡淡地應了聲,聽起來很是敷衍。

  畢竟對於這位FBI的精英探員,值得信任度基本上幾乎跌破男孩已知的下限了,所以在案件或正事之外,柯南差不多已經很習慣對他保持高度懷疑。

  「好吧,那下午我陪你繼續?」赤井秀一兩手一攤,一副無奈投降的模樣,「把所有足以當作線索的都找過一遍,總會找到的。」

  雖然這種地毯式的搜索很花時間,但至少是很徹底詳盡的方式了,況且一篇短篇小說中能挖出來的線索最多就十來個,能給男孩找點感興趣的事情做也好。

  這個想法很實際,赤井秀一原先也絲毫不覺得會有問題,並且預估大概晚餐時間左右就能找出那份禮物藏在哪裡。

  然而,時間又來到了晚上八點多,他們列出來的地點全都翻了個遍、疑似對象也都一一打電話詢問過了,並未找到任何跟謎底有關的線索。

 

  「難不成根本沒有?一切都是臭老爸故意要整我們?」為『找不到』這個結果感到不敢置信的柯南,已經開始懷疑起自家老爸會不會又惡趣味犯了?

  「應該不至於吧……」對於工藤優作,赤井秀一在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中對其有算是有初步了解,覺得他不會給兒子這種拙劣又缺乏誠意的無聊把戲。

  「那怎麼可能找不到?!」柯南有些煩躁,但很快又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等到完全冷靜後,才繼續思考著究竟是哪裡遺漏了……

  「別想了,都忙了一天,把飯吃完就去休息。」見他又陷入了沉思,赤井秀一只得再度態度強硬地將人押去休息。

 

  直到隔天早上,久久才會登門一回的快遞員大叔,送來一個包裹之後,這謎底才徹底解開。

 

  「喔、也沒錯,小說的開頭,就是那名幫傭剛替主人簽收完包裹往屋裡走。」

  「……那個可惡的臭老爸!」

 

  ■

 

  『那個包裹是個很重要的線索,你沒發現嗎?在第二頁的第五行還有出現,而在下一段原先擺放包裹的位置就被其他東西所取代,顯然已經被人拿走了,而最可能拿走它的就只有兇手──你該不會,真的沒看出來吧?』

  『哎呀,小新~你爸爸可是為了你才特地寫出這個故事呢!禮物收到了就好好去玩一趟,日本的夏天可是很棒的唷!和你的赤井先生去盡情享受吧!』

 

  氣憤難平的男孩掛掉電話後,還忿忿地把捏了一天多的小疊紙張揉成團,再一個個砸進廢紙簍裡,被擺了一道而滿肚子的怒氣看來在短時間之內難以消除。

  他身旁的男人再一次看完整篇小說,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生平頭一回啊,竟然這麼簡單就被誤導了。

 

  這篇故事的主軸確實是個案件,但因為主角的視角關係和描寫上刻意的模糊讓某些細節很容易被忽略,所以他們根本是被文字描寫給繞進了誤區,敗因基本上有一半是因為他們兩個在文字表現上根本玩不過從事寫作已經幾十年的推理小說家。

  而另一半原因,在於那個「唯一」的提示。

  他們確實是想著謎底會藏在這幢房子或是身邊親友的手上,所以才把可疑的地點和朋友都找過及問過一輪,完全沒有估算到工藤夫婦會把東西交給一個月不見得會上門一次的快遞員,況且從對方口中得知,早在上週工藤有希子離開前還刻意指定了送貨日期和時間,大概也是完全計算好的,讓他們等著收禮物就好、解不解得出謎底都無所謂。

  況且,這種安排下來,根本就是要他們找不出來的。

  說到底,整個遊戲看起來還真不是工藤優作給兒子下的挑戰書,而是想送禮物給孩子的父母在東西送上門之前先刻意逗弄了兒子一番。

  赤井秀一將整件事想清楚後,繼續頭疼地看著男孩──嗯,被父母的惡趣味徹底惹毛的男孩,他該怎麼哄才好呢?

  他相信男孩不會想不通自己已經完全理解的前因後果,但他也相信身為主要當事人,男孩理智上可以接受,但情感上完全不能接受是很正常的──所以才會如此氣呼呼的。

 

  「好了,還生氣嗎?」赤井秀一將男孩從地板上抱了起來,讓他側坐在自己的腿上,「你父母還是非常關心你的,上週你媽媽回來的時候,看到你那副沒精神的模樣,也是會很擔心的吧?」

  「……被變小的又不是你。」男孩低著腦袋悶悶地嘀咕著。

  「但也急不得的,不是嗎?你以前在推理案情的時候,難道會因為越著急就能越快找出真相嗎?」赤井秀一揉著他的腦袋,不禁在心裡笑道:就算看起來再怎麼成熟聰明、依然還只是小孩子呢。

  男孩不說話了,他悶不吭聲地直接轉過腦袋、將臉埋進男人的胸前,也不知道是在鬧彆扭還是不想搭理人。

  柯南知道自己這陣子確實是情緒有點失控,先前解決黑暗組織時有多振奮,等著恢復高中生模樣的期待就有多高,但灰原那邊遲遲沒有進展讓他覺得很焦躁,再加上不管他怎麼鬧脾氣,身邊的男人都會縱容地讓他盡情鬧騰……好吧,自己真的有點太過頭了,不過這都是赤井秀一不勸阻自己的錯。

  男孩在心中哼了一聲,立刻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不過心情到底是真的平復許多。

 

  ──嗯哼,好吧、就給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赤井秀一負責帶他出去玩。

 

  作為禮物的包裹,其實是一個重量很輕、尺寸也不過A5大小的扁形盒子,裡面有一份關於某個地方的旅遊簡介,還有當地十分高級的溫泉旅館住宿券。

  正值夏天,日本各地都有符合時節的夏日祭典,工藤夫妻送來的正是其中一個相當著名的祭典和周邊景點介紹,在活動期間,當地及鄰近的大小旅館在上個月時就陸續客滿,有了已經安排好的住宿券就完全不用擔心住宿問題。

 

  「花火大會和祭典,確實很符合日本的夏天。」看完裡面的介紹,赤井秀一如此說著,間接附和著稍早前工藤有希子在電話裡所說的。

  柯南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斜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手裡的簡介抽回來放回盒子裡,再『啪』的一聲將紙盒蓋了起來,「旅館住宿的時間是明天跟後天的兩個晚上,要去嗎?」

  「當然去,為什麼不呢?」能和男孩單獨出門旅遊一趟,還是對方的父母特別安排的,說什麼都要去──喔對、參加祭典,行李可要好好準備,「開車過去大約三個小時,明天一早出發,今天晚上記得先把行李準備好。」

  說完,他便起身走出了客廳,看那步伐還有點急促。

  被放在沙發上的男孩撐著臉盯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後,心裡總覺得男人的反應有點奇怪,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只是三天兩夜的國內旅遊,地點還不遠,收個行李也不用多少時間吧?

 

  不過男孩也懶得多想,當作是突然決定要出門一趟對方也是開心的所以反應有些大,跳下沙發打算先去廚房吃片西瓜再說。

 

  ■

 

  昨天睡前看了一部關於各種案件的美國刑事影集,睡覺時腦袋總忍不住想著劇情和其中的案件細節,這讓男孩睡得不怎麼安穩,這一個晚上夢裡都是影集和過往的案件所交錯的畫面,甚至最後還夢到了對上黑暗組織的最後一戰時他們竟然輸了,琴酒滿臉殘酷殺意的用槍抵著自己的腦門,冷笑地說了一些充滿惡意和諷刺的話語。

  在板機扣下的那一刻,柯南從夢中驚醒,不僅是滿身冷汗,整個人也疲乏得厲害,比熬了整整一夜沒睡還累。

  難得出門一趟,柯南也不想破壞應該要輕鬆愉快的心情和氣氛,所幸沖個澡過後情緒就恢復不少,還有知道他做了一晚上惡夢的男人給他的擁抱安慰,再加上外頭萬里無雲的豔陽天,雖然夏日炎炎,但好天氣還是比陰霾的雨天能讓人保持心情愉快的。

  為了節省時間,兩人沒吃早餐就出發,為此赤井秀一還特地早起準備了飯糰。

  柯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啃完一個梅干飯糰又喝了一瓶乳酸飲料,酸酸甜甜的滋味讓他的精神還算不錯,一路上還能與負責開車的男人聊天說話,偶爾針鋒相對幾句,氣氛很是熱鬧。

 

  因為祭典期間,路上還是難免遇上塞車,到達旅館時已經過了中午。

  進到房間之後,男孩直接趴在榻榻米上,沒睡好的睏意連同坐車的些微倦意都在這時一起湧了上來,讓他懶洋洋地不想移動,閉起的眼睛使他的意識更為恍惚,只要再過幾秒就能陷入沉睡。

  隱約中,男孩還是感覺到有人抱起自己、再放到鋪好的床重新躺下,枕著軟硬適中的枕頭、身上蓋著軟綿的被子,這會兒他是真的徹底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色還是亮著的。

  男孩拿起被放在枕頭邊的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四十六分,他大概睡了三個小時左右,現在的精神和感覺各方面都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早上的飯糰已經消化完畢了,這會兒覺得餓得很。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正想起床看看留訊息在自己手機裡說要去附近走走的赤井秀一現在人在哪裡的時候,房門外傳來感應卡片時有的微弱『嗶』聲,接著門把被扭開、熟悉的身影就這麼走了進來……

  還有一陣非常誘人的食物香味,讓柯南覺得肚子好像更餓了,還相當配合的鳴叫兩聲。

 

  「睡醒了?」赤井秀一將手上的塑膠袋放在桌上,示意他去洗個手就過來吃,「回來的路上去祭典那邊的攤位買的,沒吃午餐就睡到現在肯定是餓了。」

  「嗯,好餓。」柯南點點頭,小跑步進了浴室洗手,出來時赤井秀一正坐在桌邊泡茶,買給他的食物已經打開放在桌邊,還擺好了筷子。

  是蛋包炒麵!

  看著金黃色的蛋皮裹著沾滿深色醬汁的麵條,傳來的味道還有明顯的海苔醬香氣,餓壞了的男孩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很快就吃得津津有味。

  「先填個肚子,等一下出去逛逛,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赤井秀一看得好笑,連忙倒杯熱茶給他,「吃慢點,小心噎到。」

  一會兒後,吃得心滿意足的柯南,捧著茶杯慢慢地將剩下的溫熱茶水喝完,這才想著要詢問男人下午跑到哪裡逛了。

  「在附近走走而已,還繞去祭典場地旁邊的那座山上看看,半山腰的地方有座神社,晚上的煙火會在底下的河岸邊放,爬到山上去應該能看得更清楚。」

  「那到時候應該會有不少人往山上走。」柯南可一點也不敢小覷這種大型活動會有的人潮。

  「嗯,說不定能找到沒有人的地方呢。」赤井秀一微微一笑,輕緩的語氣像是隨口一說也像是別有深意。

  安穩睡了一覺又填飽肚子的男孩,現在相當的有活力,而且外面往西推移中的烈日,那陽光也沒那麼炎熱曬人了,於是提出要去逛逛外面的祭典攤位。

  向來對男孩幾乎是無原則的縱容順從的男人,自然是表示了贊同,不過在離開房間前,他卻是先從隨身行李中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扁狀紙盒,然後遞給男孩。

  「這是什麼?」接過之前,柯南先是疑惑地問。

  「難得來一趟,還是該徹底感受一下祭典的氣氛。」赤井秀一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了這般聽起來很正經的理由。

  感受一下祭典的氣氛?柯南猜不透對方想表達什麼,乾脆接過紙盒打開看裡面是什麼,結果是──整套的紫黑色兒童浴衣,有著白色和天青色、各種大小不一的圓形圖紋。

  「……」男孩無語的看了一會兒,頓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接著又抬頭看著赤井秀一,並且非常想給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這算是什麼徹底感受祭典氣氛?分明是某人想滿足自己的私心吧?!而且還是他不想知道更不想了解的那一種!!

  也在這個時候,男孩想起了對方在昨天確定要前來參加祭典時那顯得有些匆忙的模樣──根本是早有預謀!

  雖然被親愛的男孩既無言又有些嫌棄的睨視著,但赤井秀一還是那般淡然從容的神情,彷彿全然沒看到男孩明顯的鄙夷反應,若無其事地問:「不換上嗎?」

  繼續滿頭黑線地和男人互看了一會兒,柯南最後還是敗下陣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位FBI的探員在某些方面的嗜好和堅持讓他相當無言以對,但若不是太過分的要求,男孩多半也是會答應的。

  畢竟對方於自己的百般縱容,身為戀人也該有所付出和回應。

  無關同等與否,而是那份認真看待的心意。

 

  傍晚時分,乖乖被換上浴衣和夾腳拖鞋的柯南,跟著赤井秀一走進了祭典的人流當中。

  活動期間,除了晚上的重頭戲花火大會之外,其他時段陸陸續續也有些節目和表演,這時候是下午的遊行表演進入收尾,群眾還擠在街道兩旁,人潮太多有些寸步難行。

  怕男孩被擠得不舒服、也擔心兩人被擠散,赤井秀一乾脆將人抱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同某些帶著小孩的家長、也是這樣的作法。

  柯南也覺得被扛著走省力不少,況且扛著他的還是自己的男人,也沒什麼好羞恥的,只是聽到旁邊同樣被扛在肩膀上的孩子興奮地大聲嚷嚷時,忍不住低頭道:「我們現在這樣看起來跟帶小孩的家長沒什麼差別,你有什麼感想呢?赤、井、爸、爸。」

  「原本沒有,不過……」赤井秀一笑了起來,側過腦袋輕聲道:「聽了你剛才的稱呼,我突然覺得有了新的想法。」

  「什麼新的想法?」

  「讓你在…的時候,哭著叫我的名字,或者叫爸爸。」

  「……你!!」因為中間某個詞彙說的特別輕,柯南沒有聽清楚,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樣的場合,熱度連同惱羞一同竄上腦門的時候,讓他毫不客氣地朝男人的腦袋拍了下去。

  被打的男人反而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扛著男孩繼續往祭典的攤位街道前進。

 

  「有賣蘋果糖,吃嗎?」

  「不要。」

  「還是要杏糖?」

  「不要。」

  「好吧,吃個香蕉巧克力?」被連續拒絕後,語氣帶上了幾分無奈和縱容。

  「……不想吃甜的!」為什麼怎麼問都是甜食!

  「那烤牛肉串?」

  「哼,不要辣。」

  「好,不要辣。」

 

  「那邊有賣烤魷魚。」

  「你想吃?」

  「嗯,辣醬要一點點。」

  「剛剛不是才說不要辣。」

  「烤魷魚就是要醬油配一點辣醬的照燒口味才好吃。」

  「……你該不會是想看看醬多一點的話,會不會滴在我頭上吧?」

  「原本沒想到,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

  「老闆,一份烤魷魚,麻煩幫忙切成小塊另外裝,我們想分著吃。」

  「哼!」

 

  兩人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逛著販賣各種食物料理和飲料點心的攤位。

  一路上互相分食和餵食之下吃了不少東西,連赤井秀一這個大男人也覺得差不多飽足了。

  走到半路時,人潮被數條街道分散得差不多了,柯南就讓人把他抱下來自己走,正好來到有著不少遊戲攤位的區域,看著撈金魚、釣水球……這些都讓他沒什麼興趣,直到他看見了某個射擊遊戲的攤位。

  被投以有點像是挑釁也有點像是命令的目光,赤井秀一伸手揉了下男孩的腦袋,很乾脆地開口問:「想要哪一個?」

  「什麼都可以?」男孩揚起嘴角微笑,挑釁的意味又濃厚幾分。

  「沒有我擊不中的目標。」男人自信地笑著回道。

  「我想也是。」男孩應和地點了點頭,接下來目光又回到了原本他沒有興趣的攤位,「那去撈金魚好了。」

  「……你想帶回去養?」

  「也不是,只是想看你撈。」柯南笑咪咪地說,接著又補了一句,「況且,你撈不撈得到都還是個問題呢。」

  「……」覺得確實被看扁的赤井秀一,掏出零錢去換來一支撈魚網和一個塑膠碗,蹲在水池邊開始極有可能是他人生至此的撈金魚初體驗。

  柯南站在他背後偷偷笑著,並且不忘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作為難得的留念。

  幾分鐘後,赤井秀一手上的撈魚網破了,但小碗裡也有了兩條魚,算是小有成績,他有些得意地讓身旁的男孩看了自己的戰果一眼,然後就把魚倒回水裡。

 

  沿著街道繼續往下走,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差不多走到了盡頭。

  相對於前面熱鬧擁擠的區域,這裡的人潮明顯少了些,但還是有三三兩兩的遊客,沿著河岸邊的步道走著,順便等著不久之後的花火大會。

  兩人並沒有往河邊走,而是抬腳踏上了通往山上的階梯。

  入夜後的林間步道顯得幽暗,茂密的樹冠遮蔽下,唯一的光源只有佇立在階梯兩邊、散發著微弱火光的石燈籠,

  雖然陸陸續續還是有人上山,夜晚的山林比起底下那片熱鬧的祭典會場,還是相對冷清寂靜許多,在沒有交談的時候,還能清楚聽見山下傳來的嘻鬧笑語。

  爬了十幾分鐘的階梯,柯南開始覺得有些喘,赤井秀一乾脆把人抱了起來繼續往上走,神情和行動依舊如走在平地上那般輕鬆,連呼吸都沒有亂。

  走到某個高度,隱約可以看到就在前方不遠處的神社,上面的人群相對多了起來、說話聲也熱鬧不少,但赤井秀一卻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被一座石燈籠檔住、隱於夜色當中的某條小徑入口。

  「怎麼停下來了?」坐在他手臂上的柯南,用手錶型手電筒稍微照了一下,立刻就看到了插在石燈籠後方的木牌寫著「立入禁止」,連忙又道:「你不會是想進去吧?」

  「嗯,看起來這邊不會有人。」

  「廢話,牌子上都寫了立入禁止了,誰會進去啊!」

  「哦。」赤井秀一不以為意地應了聲,伸手抽走男孩手上的手電筒,趁著沒人過來時邁開步伐、直接走了進去,「那牌子是我下午來的時候弄來放的。」

  「……什麼?」原本要阻止對方的男孩頓時愣住了。

  「這條路確實有點危險,最裡面的地方沒有欄杆圍住,一不小心很容易滾下山坡。」赤井秀一低聲解釋,並且為自己的行為給了一個相當合理又名正言順的說法,「我這可是在降低遊客誤闖受傷的機率。」

  「……」柯南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深信對方絕對是個人私心大於群眾安全,而且還大的非常多。

  過沒多久,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小徑盡頭。

  看著眼前豁然開闊的景象,柯南終於明白赤井秀一所說的危險性。

  這邊算是除了神社那大片地方以外的另一小塊平坦地帶,邊緣直接銜接了陡坡,毫無欄杆這類的保護措施,要是一個沒站穩確實會滾下去。

  但這裡視線寬闊且角度絕佳,可以將底下的祭典會場和花火大會的河岸邊盡收眼底,等於是沒人會來打擾的VIP席位。

 

  雖然這裡少了石燈籠的微弱光源,但沒有樹木遮掩的開闊視野,底下繁華的萬千燈火及夜空中皎潔淨亮的月色映照下,視線算不上清楚明亮,但這種朦朧幽靜、彷彿與世間隔的隱密空間,氣氛可謂美好。

  抱著男孩坐在一塊表面還算平坦的大石頭上,赤井秀一的心情明顯非常愉快,在男孩耳邊語帶笑意道:「找到這麼不錯的觀賞位置,算不算立了大功?」

  「勉強算你立了ㄧ件。」男孩舒舒服服地往後靠躺著男人寬實的胸膛,當下的心情是輕鬆又享受的。

  除了山下的浮華夜景、目前身處的無人打擾的空間,最重要的還是有戀人的陪伴,這比什麼都來得必須唯一。

  「那麼,我想申請我應得的獎勵。」

  「你想要什麼樣的獎勵?」男孩偏過頭睨視著他,眼底有著故作不解和幾分瞭然,昏暗夜色中那雙眼睛依舊清亮。

  「我以爲,你是最清楚不過了。」赤井秀一突然張嘴輕咬住他的耳廓,接著又伸出舌尖舔弄著,灼.熱的吐息和隨之而來的調情低語,很快就撩.撥.起男孩的淺薄.慾.望。

  靜謐又浪漫的氛圍,讓男孩幾乎起不了拒絕的念頭。

  順從乖巧地軟著身子,任由那溫熱的大掌扯鬆他的腰帶、接著往下撩開有些零亂的浴衣下擺,直接在柔嫩的下腹間徘徊輕撫,並且很快就扯下裡頭唯一的遮蔽衣物。

  「唔……」

  手指刻意伸進男孩微張喘.息的嘴裡攪.弄一番後,沾滿唾.液的濕潤手指又在在股.間打轉揉捏了一會兒,接著猝不及防地探進縫間.閉.合的地方。

  嬌小的身體由內而外被男人徹底的愛.撫.挑.弄,但等到第一波的花火在夜空中炸響時,赤井秀一主動爭取來並且非常享受的獎勵行為卻突然停下了。

  「怎麼…不繼續了?」男孩用水潤泛紅的眼睛抬眸瞥了他一眼,險些讓男人把持不住直接犯.案。

  「說好要帶你來看煙火的。」赤井秀一揉了揉他的頭髮,格外低沉沙啞的嗓音飽含著情慾。

  「但你不像是能忍得住的啊。」柯南脣角微挑,顯然的不信任之下還有著些許的質疑意味。

  「相信我,你不會想在這個地方被我.操.的。」赤井秀一總忍不住被男孩這種自信驕傲的小模樣給深深吸引,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徹底著迷,並且作出反擊,「除非你還想看日出,ボウヤ。」

  「或許我想看場…不一樣的煙火。」柯南突然稍微扭動了一下身體,不偏不倚的與某個早已隆起的部位來個親密.接.觸,聽到那粗重幾分的喘.息後,滿意地道:「也想看日出呢?」

  

  這一晚,花火在夜幕中漫天綻放。

  在男孩總是晃漾的視線中彷彿揉碎成無數的七彩火光,斑斕漂亮。

  而極致的歡.愉快.感來臨時,於一片空白燦亮的腦海中狠狠炸開的最為絢麗。

  美好的讓人甘於沉.溺。

 

  ■

 

  最後,他們還是沒能看到日出。

 

  深夜時分,整個世界彷彿都徹底沉寂下來,祭典上熱鬧的人流和燦爛燈火,都隨著凌晨的到來而消退得乾淨。

  就在街邊的路燈映照下,赤井秀一背著早已昏沉睡去的男孩,猶如散步般輕鬆愜意地走在安靜無人的街道上,往旅館的方向返回。

  回到房間後,將男孩抱進浴室徹底清洗打理乾淨再換上睡衣,輕柔地將人放進被窩裡繼續他安穩無夢的睡眠。

  赤井秀一在床鋪邊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在那額頭落下一記輕吻,這才緩緩起身去將自己收拾乾淨,接著又將行李整理一下。

  手裡捏著那件已經皺得不成樣、上面還沾了不少無法描述的液體痕跡的紫黑色浴衣,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將它折疊整齊,收進原本的紙盒中。

 

  ──日本的夏天確實很棒的,徹底享受過一回才知道。

 

  並且如此愉悅又饜.足地想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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